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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
紫藤挂云木,花蔓宜阳春。
密叶隐歌鸟,香风留美人。
李白这首歌咏紫藤花的小诗写得清新可读,很有特色。
紫藤花是大型缠绕木本植物,当时长安城中园圃里作大架种之,使它蔓引蒙茸其上以作槛之饰。唐代李德裕的山泉别墅中也种有此物。足见人们对它的喜好。李白这首小诗虽只有短短四句,但却写出了紫藤花的特点。“紫藤挂云木”是指紫藤树干盘曲高大可挂云端。木字与紫藤花非草本乃木本植物暗合。作者并未曾点明何以能挂云,略去了它的缠绕,依附性,可以说是详略处理得当。“花蔓宜阳春”一句是写紫藤花于阳春之时最相宜。实际上这是说紫藤花开繁盛之时乃在阳春。紫藤花春季开花。似蝶形,总状花序,侧生、下垂,陆续开到六月初。李白在这里仅说“花蔓宜阳春”而如何宜,并不详说,点到为止。言语虽浅近,意味却已说足。“密叶隐歌鸟”一句则是“花蔓宜阳春”的申发。宜阳春才能叶密,叶密才能隐鸟,隐鸟歌于其中,表明鸟得其所哉。这似乎给人以如闻其声的感觉。“香风留美人”作结,是写紫藤花香气袭人使美人驻足而止。这里不说香气而说香风,正可见其香气之浓郁已成风,或风送不止,香气不断之意。“香风”一语就比“香气”显得飞动灵活,多些萧洒俊逸之感。最后一句也可理解为紫藤花香美有如佳人。因有的版本“留”又作“流”。《诗·周南·关睢》:“参差荇菜,左右流之。”不管怎样,李白笔下的花与美人似乎常常可以互换,不必十分拘泥。他的《清平乐》词不就是以花与贵妃相互借喻吗?他的《古诗四七》有诗句“桃花开东园……岂无佳人质。”《古诗四九》有句:“美人出南国,灼灼芙蓉姿。”《于阗采花》诗有句:“乃知汉地多明姝,胡中无花可方比。”都是随处可拾的例子。
这首咏紫藤花的小诗语言浅近,读来朗朗上口,所描绘的紫藤花的叶、香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。特别是其点到为止的手法,更给人以回味余地,正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。咏物之作既不拘于物的毫发雕琢,也不在寄托上作文章,却能给人美的享受,确实不易。应该说它是一篇别具情致的咏紫藤花的佳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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