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堡的传说
相传很久以前,葱岭西部,有个波利剌斯国。有一天,波利剌斯国的国王在睡梦中,突然听到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悠扬美妙的乐声,眼前是一片千姿百态的奇花异草。忽然,花丛中出现一位美丽动人的妙龄少女,那容貌娇艳得赛过鲜花,匀称纤细的身材像柔软碧绿的小草,使国王一见钟情。他急忙询问美丽的少女来自什么地方,并向她倾诉爱慕之情。只见少女微微一笑,说道:“我来自太阳升起的地方,君主若要寻找,就到太阳的国度里来吧。”国王还想再问,那少女已经飘然而去。国王一急,睡梦醒了。从此,梦中情景使国王难以忘却,那梦中遇见的美丽少女,更令他苦苦思念,直至食无味、夜难眠。国王找来王宫里的画师,向他讲述了梦中所见少女的形象,令他把她画出来。另外,按照梦中少女所讲的话,派了两名亲信大臣到太阳升起的地方,去寻找那位美貌女子。
两位大臣怀揣少女的画像,朝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寻去。一路上,他们遇山翻山,遇水涉水,到了不少小国,经过无数村落,最后到了汉民族居住的中原大地。一天,大臣来到了皇帝的京城,进宫谒拜皇帝。在王宫里,他们发现宫中女子个个雍容华贵,貌似天仙,正是国王日思夜想的梦中美女。于是两位大臣在拜见皇帝时,呈上了国王亲笔写的求婚书信,献上了万里迢迢带来的金银财宝作为聘礼。皇帝听了波利剌斯国的两位大臣的讲述,被波利剌斯国王的诚心所打动,答应按照国王的要求,选一名美貌的公主嫁给他。
汉皇帝在他三个美丽的公主中,挑选了最小的一位,为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,并派了很多宫女和卫士伴随,用很隆重的礼仪把他们送出京城。在两位大臣的带领下,向西去波利剌斯国。
美丽的公主由波利剌斯国的两位大臣和众多的宫女、卫士护卫着,日行夜宿,马不停蹄地朝西域走去。经过许多天跋山涉水的艰苦旅途,来到了帕米尔高原上的塔什库尔干。当时,正遇上帕米尔高原上的各小国之间发生战乱,东西道路被阻绝了。两位大臣为了保护公主不遭侵害,加上当时天气渐冷,帐篷已不隔寒,便和同行的卫士们一道,寻找了一座异常险峻陡峭的高山,在上面修筑了城堡,建造起宫室,把公主和宫女们安置在城堡里的宫室之中。大臣和卫士们则在山下的通道旁扎营筑寨,日夜巡逻,小心翼翼地守卫着住在山上城堡中的公主。
就这样过了数月,帕米尔各小国之间战事渐渐平息,西行的道路上开始有商队来往了。两位大臣得到音讯,便一同来到山上的城堡里,与公主商定继续西行的启程日期。不料商谈之间,大臣们突然发现公主已有身孕,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他们知道,如果这样去见国王,定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,心中又急又怕。他们急忙辞别公主,走出城堡,不知如何是好。最后,两位大臣恼羞成怒,把随行的卫士们召集起来,挨个严刑拷问,却查不出谁曾到公主身边去过。卫士们甚至连城堡前都没去过,这样盘问来盘问去,就连两位大臣也都闹糊涂了,搞得卫士们终日惶惶不安。两位大臣无计可施,又把宫女们叫来挨个讯问。当问到公主的贴身宫女时,她对两位大臣说:“你们再不要瞎猜疑了。你们想想,城堡建在高山之上,城内宫里又没有一个男人,加上山下关卡严紧,卫士重重,日夜巡视,一般凡人怎能进到宫中和公主相会呢?我们所见情景,恐怕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。那是每天日上中天时,便有一位美貌英俊的男子,从太阳里下来和公主相会。幽会时,宫内金光灿灿,我们是无法走近的。”
两位大臣听了宫女的讲述,似信非信又不得不信,商量道:“看来定是那太阳神与公主相会了。但是,回到国内这样给国王讲叙,国王肯定不会相信,我俩也是必死无疑的。既然无法免除杀身之祸,我们倒不如先住在这里,看看今后的情形再说。”
他们这样决定之后,便到城堡中找公主商量。公主已有身孕,也羞于去见波利剌斯国王,就应允了。这样,他们便在塔什库尔干定居下来。过了不久,公主生了一个英俊美貌的男儿。这个男儿像一轮初升的太阳,周身发出灿烂的光辉。他一出生就能开口说话,聪慧异常。他不是一年一年地长,而是一个月一个月地变着模样,他力大无比,智勇超人,长到十岁,便能领兵杀敌,保卫家乡。于是,众人们便拥戴这个男孩当了国王,建立了一个叫做朅盘陀的小国。贤明的公主协助国王操持国事,加上两位老臣辅助,把朅盘陀国治理得渐渐兴盛起来,黎民百姓安居乐业,文臣武士忠于职守,使得四邻之国非常敬慕。
后来,公主渐渐年老体衰,有一天,终于卧床不起。临死前,她把国王叫到跟前,嘱咐道:“我来自东方,死后灵魂也要飞回东方。在我死后,你把我安葬在城堡东南一百公里处的高山之上,让我的头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。”
公主死后,国王依照她的遗嘱,在城堡东南一百公里处的高山上依山崖凿了一个石洞,把她头朝东安葬在里面。据说公主死后,仍像生前安睡似的躺在那里,经过多少年,尸身新鲜不腐。有人传说,国王还按着四季变化,经常为公主换衣整容,在她的四周摆上鲜花,让人祭祀。
这个传说在塔吉克人民中间一代一代地流传着,塔吉克人都为自己是“太阳神”的后代而感到自豪。就是今天,到塔什库尔干去的人,还能看到公主堡的遗址。
搜集者:麦德力罕
翻译者:朱华 夏羿
选自王震亚等编《中华民族故事大系》第十四卷,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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